【阿加晰】黄桃，下雨天与潮湿的夜
晰嘎 嘎晰无差，王晰未婚设定。
什么都没有，所有的话都没说出口。
一个hurt & comfort的故事。
送给 @非酋宇航员
一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JAY周的歌回荡在剧院里，领唱的男生与台下的女声齐唱分外温柔，献给所有的母亲。
王晰不用侧过头就知道，左手边的那个人一定面向观众，挂着微笑。
哪怕没有举起话筒，红了眼眶。
二
长沙巡演第二场。
日子选得让人纠结——所有的想法纠结成一团乱麻，梗在心间，又没法吐出来。
啊，还是当一只猫好，至少还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毛球。
阿云嘎这样想着。
今天天气确实一般，下雨。他拉开酒店房间的窗帘，倚在床头刷起了票圈。
一大早，票圈就十分热闹了，大家不遗余力地po出自己和母亲的合照。文笔好的此时已经暗暗地较上了劲，就连平时最不善言辞的人也硬要挤出几句词来歌颂一下伟大的母爱。
MXH最皮的还是黄子，他发了张表情包：“少气你妈比啥都强”。底下有搞事者留言：“黄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评论区里又是一番斗嘴，显得生气勃勃。
阿云嘎觉得屏幕有点晃眼。
可能是天太暗了，手机亮度太不人性了吧。
他这样想着，揉了揉眼睛，随手关掉了微信。
三
其实王晰这个时候也在刷票圈。
他先是发了条票圈，仅对父母可见。他没有和外人分享家人亲密时光的兴趣。
随手刷了刷，给圈内几个好友的票圈点了点赞，就退回主界面，看到和父母的那个小群（毫不意外地被置顶了）突然多出许多红色的小气泡。
妈妈先是称赞了自己儿子记得发票圈的行为，她和她的姐妹们还在打赌谁家孩子会先想起来和自家母上说母亲节快乐呢。王晰在屏幕这头只能感叹，因为错乱的生物钟和失眠，自己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反而抢了个不错的顺序哄得妈妈开心。
说完这茬，妈妈又念叨，说这么早起来有没有吃早饭呀？不吃早饭不行啊，不吃早饭伤胃，在长沙少吃辣的，也不要总吃的太咸，容易高血压……王晰就“是”、“嗯”地应着，在酒店的大床上滚了一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个条。
妈妈说完早饭，突然想起来和自家儿子说，家附近的黄桃下来了，正是好吃的时候。之前和他助理说过，已经发顺丰给他寄到湖南去了。
“反正你今天巡演一定在长沙，这你总跑不掉吧？”妈妈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高兴，爸爸也趁机发了中老年专属表情包称赞老婆，哄得那是一个开心。
助理也及时发了微信：“晰哥，黄桃到了！”
王晰抽了抽鼻子，摁灭屏幕，把手缩回被子，补起了觉。
窗外雨声淅沥，正好助人安眠。
四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时，已经是深夜了。
大家挤在一辆大巴上。车轮碾过路上的水坑，泥水四溅，而雨也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砰砰地敲打在车窗上。大巴开开停停，摇摇晃晃，颠得人头晕脑胀。演出的兴奋渐渐褪去，排练和赶场的疲累在月光的作用下如涨潮般涌上肢体与心头。大家昏昏欲睡，寥寥几人还清醒着。
眼睛好涩——防蓝光的手机贴膜也没有办法拯救布满血丝的小眼睛。
王晰把手机放在大腿上，用力揉了揉眼睛，把脸埋进双手里。
太早了。
离自己平时的入睡时间还早，离自己返京的飞机起飞还早。
不过，离告别的时间近了。
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梅溪湖让他结识了一群好兄弟，事业也有了新的发展。
但人嘛，离别的话总是很难说出口的。
思绪一转，他想起了今晚的返场。天鹤尽职尽责地肩负起主持人的职责，返场也不忘记与母亲节这个大主题结合。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在这个日子里，受伤的人不会说话。
他发出嗤的一声，引得坐在他旁边的阿云嘎侧过头看他。
王晰也偏过头看他。
随后王晰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把放在脚下的包拿了上来，伸出长臂在包里掏了一气儿，翻出一个保鲜袋给他。
那是两个黄桃，用保鲜袋套着，就压在包的最底下。
可能是离开剧场奔向大巴时沾了雨汽，冰冰凉的，被塞进了嘎子的怀里。
五
嘎子没有见过这样的桃子。
真的，真的没见过。
他打开保鲜袋，拿出了一个桃子仔细端详。
黄色的，不像毛桃那样浑身覆盖了细小的绒毛，倒是有点像油桃。
有点软，散发着清甜的气息。
王晰看着嘎子，笑了：“洗过了，可以直接吃。”
声音被压得很低，像是避免打扰车上睡了的人。
被王晰凑在耳边说话，阿云嘎耳朵彻底红了。
大提琴成精果然名不虚传。
其实阿云嘎只知道黄桃罐头，还没见过罐头“活着”的样子。
那时候，一年都难得吃上一块儿。
小时候在草原上，只有过年的时候，亲戚会送来几个罐头。
铁皮的，可能是放得久了些，拉开铁皮的封口，罐壁上都有了锈斑。
甜甜的罐头汁里混了一点铁锈味，不过有得吃也没人在意。一块块黄桃被甜汁裹着，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油亮的光。
小孩子总是忍不住想要舔舔罐头瓶，转头就被大人呵斥要被锋利的边缘割破舌头。
阿爸给阿妈盛上一碗，阿妈吃了一口就要说不好吃，要阿爸和自己吃完。自己凑上去，还要被阿爸挥掌撵开。阿妈笑着埋怨阿爸非要让她吃完，两人的眼里，都是满满的爱意。
离开草原，来到大城市，超市的货架上摆满了罐头，只要有钱，各种款式、各种口味都可以带走。
最开始，他没有钱，每天忙忙碌碌无暇想起；后来呢，他看着什么都有些兴致缺缺，何况还要健身，也不能太随心所欲地吃。
现在，一枚新鲜的黄桃在他的手心。
他盯着桃子看了许久。
六
他盯着桃子看了太久，也就没注意到王晰欲言又止的纠结神情。
王晰当时想了很多。送桃子这事儿，他确实没过脑子。两个桃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他今天出门前顺手洗了两个，准备饿了垫垫胃（顺便当成某一餐饭）。
只是看到了嘎子那带着询问的眼神，就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送到他面前。
无他，只是因为这孩子太招人稀罕。
从前，他母亲总是喜欢这样：在他上学前把水果洗好了，用保鲜袋装起来，塞到书包底下。如果和儿子说了，儿子肯定觉得婆婆妈妈的不愿意带，不如直接一声不吭塞进去，到学校饿了，还有点吃的垫垫肚子，健康。
现在自己一个人过，年纪也大了，这样的习惯也传了下来。
送两个桃子，王晰你真棒。王晰在心里默默吐槽自己。
阿云嘎还盯着桃子出神，恐怕又是想起了什么往事。
往日时光啊。
他轻微地摇了摇头，带上耳机把头转了过去，又打开了手机。
道别的话什么的，也就憋在了心里，没说出口。
七
阿云嘎往旁边瞥了一眼，看到晰哥又开始给人发消息，自己也随之打开了微信。
王晰给他丢了一个TB新鲜黄桃的网址，也没说话。
阿云嘎看到身侧那人速度很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在敲。
敲完了又删。
看到那“对方正在输入”闪了又闪。
最后，他看到手机屏幕上吐出了几个气泡。
“只要有爱，不管身在何处，都会感受得到。”
“她会为你骄傲而自豪。”
“没有遗憾。”
——————假装有分割线——————
后记：
这个季节的黄桃真的很好吃。
有人毕业啦，祝他一切都好。
后记想说的挺多的，关于母亲节，关于我的母亲和我父母的母亲。
想了想也不知道说什么。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故事，也没有必要全部宣之于众。
这个世界的遗憾太多，哪怕当时的你尽了力，事后回想起来还是会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如何如何。
有人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要流几滴眼泪，再把自己的不甘和牢骚倾倒到他人的身上。
唉，对不起，又磨叽了这么多。
希望大家都能愉快地生活，尽量做到“没有遗憾”吧。
评论(13)